演员李光复做客人民网畅聊《人民的名义》幕后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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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李光复做客人民网文化频道。（人民网记者吴亚雄摄）

人民网北京4月25日电（记者陈苑）今天，在热播剧《人民的名义》中饰演“郑西坡”的国家一级演员李光复做客人民网文化频道访谈，与网友在线畅聊该剧台前幕后的精彩故事。
时间：2017年4月25日
地点：人民网演播厅
嘉宾：
李光复国家一级演员、北京纪录片协会副主席。
[主持人]:人民网的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您关注人民网视频访谈。今天非常荣幸邀请到国家一级演员李光复老师，他在《人民的名义》中饰演郑西坡，李老师，欢迎您。[10:45]
[李光复]:人民网的网友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北京人艺的演员李光复，在《人民的名义》里扮演工会主席郑西坡，在这里向大家问好。[10:45]
[主持人]:李老师在剧中扮演的郑西坡，戏份不是特别足，但是给人印象特别深。您之前演过很多角色，有“国民父亲”之称，还演过很多历史角色，包括领导人，您怎么评价这个角色？[10:45]
[李光复]:这个角色其实是一个非常难演的角色。比如我在《武媚娘传奇》里演魏征，现在没有人看过魏征，所谓画鬼容易画人难。演一个工会主席，工人群众当中出身，又和人民群众、工人群众在一起的这么一个角色，就像街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叔或者一个老工人、一个工会主席，大家见得太多了，你有一点不对都不行。[10:45]
[主持人]:大家都能感同身受。[10:45]
[李光复]:对，越是这样贴近群众的角色，越是草根，其实越难演。因为大家都是这里面的一员，都在审视着你假不假，情感假不假，肢体语言假不假，你服装假不假，差一点都是不行的。[10:46]
[主持人]:其实我们知道李老师一直以来，刻画这样的人物特别在行，咱们不能说小人物，就是那种特别有难度的，像您说的演一个平常的就在大家身边的鲜活的人物，特别难，您怎么抠这个角色，之前做过多少准备？大家知道您在演《茶馆》，甚至很多角色的时候，角色打磨得很细致，老的演员真是给我们新演员做了一个榜样，您怎么对这类角色下功夫？[10:46]
[李光复]:这类角色说实话没有下功夫，重视就可以。如果接了角色，现去下功夫已经完全来不及了，还有一个说法是，机会垂青有准备的人。作为一个演员的生活积累，他的文化的积淀等等，这是决定性的。当这个角色来了的时候，我就只需要从我的生活记忆当中、我的体验当中把这一类的人物都拿出来，和我这个角色对位就好了。[10:46]
[李光复]:演员最重要的一个工作，决定成败的，就是说获得人物感觉。[10:46]
[李光复]:我要演郑西坡，我要获得基层的工会主席的感觉。当你自己获得的时候，畅饮甘露一般的快乐，心里就有底了。我们每一个角色都是这样的。像过去我们人艺演过《小井胡同》，我就一点点戏，演一个卖咸淡鱼的，冒充解放军，还有点傻呵呵的，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人物应该是什么状态，见到谁怎么叫人。[10:47]
[李光复]:头一句是“二叔，忙呢”，有时候是“二路，忙呢”（不同语气）。我就骑着自行车，一边骑，一边到人艺去，我就琢磨“二叔，忙呢”，突然旁边一个人骑自行车从我身边路过，说了一句“神经病呀”，人物入境了。[10:47]
[李光复]:郑西坡也是这个样子，我调动我的生活，过去长期深入生活，和工人们生活在一起，车钳铆焊电什么都干过，轧钢、掏大粪、掌鞋、汽车上卖票、卖鱼、卖菜，下矿挖煤，九死一生，几次差点就从矿井里出不来，很艰苦。那时候是很艰苦，生活的积累，尤其自己的认识，现在都起作用了。当时觉得苦得不行了，可怕下厂、下农村了。现在觉得真的是有用。[10:47]
[主持人]:感谢那时候的每一段经历，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不管是吃过的苦还是享受到的甘甜。[10:48]
[李光复]:人家说苦难是财富，但那会儿也不叫苦难吧，就是这些生活，都是一笔隐藏的财富。[10:48]
[主持人]:像您这样有经历和资历的演员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很多年轻的演员没有经历过说这样的话没有底气。刚才开玩笑说演这部戏没费什么劲，但是之后的宣传赶通告着实累了一把，这些天《人民的名义》这部剧特别的火。[10:48]
[李光复]:不是一般的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各个年龄层都在关注，我接触的最小的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我们在外面做采访，他们说二年级的学生找你签字、照相，说我太喜欢了，我说你们看得懂这部戏吗？看得懂，完全看得懂。而且他们学习，他们注意社会的结构，戏里所表现出来的思想等等，我觉得他们看的还是挺深的，还了解了将来我们高考、中考会出这个题目。[10:49]
[主持人]:这部戏里所有的细节、情景，包括故事，和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别看都是一些高层的动态、高官的动态，其实联系到很多人方方面面的事。[10:49]
[李光复]:过去我认为可能这部戏干部会喜欢，青年人不一定喜欢，没有想到这次豆瓣评分相当之高，8.8分，高的时候9.1分，都是青年人在里面投票。今天早上接到一箱芒果，我在海南拍戏的时候，到水果批发市场买水果，买完了给发回来，也是送给朋友，他有我的地址，就送我一箱给我。说我们全批发市场的商贩都在看，说他们都特喜欢。我就想不到，我非常感动，这也是对演员的一个褒奖。至于得什么奖，没什么可谈的，真正有价值的是在这里。[10:50]
[主持人]:大家的口碑。[10:51]
[李光复]:还有就是他们会跟你交流，已经不是简单的说好与不好，而是会探讨里面的思想。[10:51]
[主持人]:有没有让您记忆犹新的或者比较有意思的“碰撞”，比如年纪小的一些孩子们，跟你聊，他们会关注一些什么？[10:54]
[李光复]:早年我演《媳妇美好时代》《经济适用男》，年纪小的孩子，尤其女孩子走到街上，突然过来抱着我，眼泪汪汪的，说你要是我的爸爸多好啊，我说你的亲生父亲对你更好。这回又变了，说郑西坡，郑主席，我非常喜欢你。总的来说，大家都特别亲切。聊得再深刻一点，他们会说，你真是代表了我们的心声，您替我们在这个电视里讲话了。[10:54]
[李光复]:这个也就达到了我当初要创造这个角色，包括演绎其他角色的一个初衷。我希望通过我的角色来表达我的生活态度，尤其现在社会上有一些很污浊的东西，我看到了挺痛心的，文化取向、价值判断。我希望通过我的角色来呼唤纯洁、善良的心境，这是我长期以来的一个夙愿。在我们生活当中，绝大多数人的心灵都是非常美好的，我想表现这些真善美的东西。[10:54]
[主持人]:真善美的东西多了，可能那些假恶丑的东西慢慢就会被人忽视，或者被压制住。[10:54]
[李光复]:这部戏里有人民的善良，人民的真诚，人民的热情，人民的团结，就反衬出这些贪腐分子的卑劣、丑恶、狭隘、自私，他们有很多的钱，一屋子，冰箱里是钱，床底下是钱，但我看不起他。真正的财富在老百姓这里面。[10:55]
[主持人]:作为一个演员，塑造每一个角色的时候都是百分之百倾注全力，全部的心血和感情投入其中，最后至于叫好还是叫座都是题外话。这部戏现在火成这样，之前人民网采访过导演、饰演丁义珍的许文广，包括很多的角色，他们都说没想到，您想到了吗？[10:55]
[李光复]:我还要加两个字，完全没想到。当时觉得可能观众面会比较窄。[10:55]
[主持人]:是否可以假设一下，当时您接到这个角色的时候，对之前饰演过的角色做一个衡量，这部戏大致在自己的心里面有一个预判，大致在哪个档，肯定火不过您之前的那几个角色。[10:55]
[李光复]:当时我们收视率最高的是《武媚娘传奇》，也就是三点几，当时已经是创纪录了。这戏已经突破6了，完全想不到。后来我琢磨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除了关心社会、关心政治，代表百姓的心声，这些就不用多说了。我觉得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过去我们给予观众普遍的一些文艺作品，把观众看低了，觉得拿恶搞的东西或者刷颜值的东西就可以适应他们的文化口味，其实不是的。[10:56]
[李光复]:这让我想起我们老院长曹禺，曹禺是大师，他讲一句话真是影响我一生，他说什么是好戏？他说好戏的标准不是剧场里热烈的掌声，不是各种赞誉，而是走出剧场的时候，会带着思索。然后他就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好戏会给人于思索。他说思索社会，思索人生，思索未来，这三个思索。[10:56]
[李光复]:哦，那时候真是茅塞顿开，这才是真正的好戏。我判断其他的作品也是，什么是好戏？这回《人民的名义》也是，大家所以喜欢，给人以思索。人们会思索很多东西，所以才会持续发酵。[10:56]
[李光复]:还有过去他们看惯了所谓的小鲜肉，还有一种刷颜值的苍白的表演，突然发现这个戏有这么多老演员，他们凑到一起，原来人物关系是这么好看，他们碰撞出来的火花，他们的表演是这么有味道，观众喜欢。最近很多人碰到我也说这个，说你们在一起是怎么演戏的，怎么那么好玩，觉得比原来那种戏要好看得多。我觉得这才是回归戏剧影视的本源。[10:57]
[主持人]:刚才说到本源，您刚才说到观众看了这部戏之后有他的思考，思考人生、思考未来，您有没有觉得这可能是观众的审美或者观众的一些文化取向在不断进步。做一个假设，这部戏放在十年前或者五年前，同样的版本，还是这些人拍，也许不会有这么火？[10:57]
[李光复]:对，这个戏是时代的反映，我们的文艺作品要向前发展。再一个，它对应了刚才说到的思索，人群的思索，他们脑子里面提出的问题刚好和我们反映的问题对应了，有共鸣了，等于是我们拿这个作品和观众在交流。[10:57]
[主持人]:现在叫好又叫座的作品其实挺难的，又要迎合精英部分，又要迎合普通老百姓，各个阶层。现在说到关于文化艺术作品现象的一个探讨，特别想聊一聊您的话剧，其实这部戏里很多演员都是话剧出身，我们不得不承认话剧出身的演员的功底要比一般出来的可能要扎实一些。您觉得这个扎实体现在哪些方面？[10:58]
[李光复]:我觉得话剧、电视剧、电影是三个完全不同的剧种，它的审美、价值判断等等都不全一样。但是在高层的交叉点上、美学上，是一样的，但是表现形式等等是不一样的。[10:58]
[李光复]:话剧演员有这样一个好处，心里永远有着观众。像《茶馆》这个戏演了有七百场了，我们在不停地和观众交流，不是和观众讲话，你演这场戏的时候，观众一点点的躁动，观众的呼吸，你几乎都能够听得到，真是同呼吸。[10:59]
[李光复]:我们还可以试验，我就试验过，比如这句词我正着说是一个反应，一个字不差，我翻过来说可能是全场爆笑。回去你会琢磨为什么会笑，心里是怎样感应的。这跟电视剧这些东西是通着的。同样一个台词拿来以后，我就把它调一调，改那么一点，我就会想到观众会怎么想、怎么反应。再一个是“尺寸”，我们特别爱用“尺寸”，就是恰到好处，多一点就多，少一点就少，这一点是话剧演员在舞台上积累下来的特有的东西。[10:59]
[主持人]:您说《雷雨》演过七百场，每一次演绎都是对自己全新的打磨，甚至是对自己全新的颠覆，不断地完善，但是电视艺术可以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这可能是和舞台艺术比较不一样的地方。[10:59]
[李光复]:还有一个，舞台艺术要整段的演戏，演一个大桥段。[10:59]
[主持人]:情绪是连着的。[10:59]
[李光复]:是连贯的。还有一个，有对手的话，对手给你的刺激，也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尺寸”。比如他给你很强的80度以上的，你就得回复他80度以上的。再一个，你刚才说的他的连贯、他的情绪的贯穿，包括他的调动情感等等各种都是连贯的，我们叫自己剪片子，我在哪里想停顿一下，这个时候需要了，在什么时候我节奏需要紧凑起来的时候。[11:00]
[主持人]:这完全是功力积累。[11:00]
[李光复]:这也有一个好处，话剧演员拉起大幕，导演就不管用了。要是在镜头前面，就是导演说什么只能听导演的。[11:00]
[主持人]:刚才说到了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这部戏能火，还有一点原因是基本上百分之五六十的演员都非常能演，甚至是非常实力派，像您、张丰毅老师、凯丽阿姨、高书记，包括很多演员，包括昨天湖南卫视播的那一集，楼道里扫地的大姐，其实她都带着戏，虽然有点生涩，但是可能还能再好。我们看到很多经典，像《雷雨》，很多小角色，哪怕没词，扔在那里都是一个角儿，扔在那儿都能立住。[11:00]
[李光复]: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11:01]
[李光复]:我到人艺的时候，当时全国有四大明星，有一个叫苏秀文的在我们剧院，现在叫多大的腕儿。她在北京人艺演的第一个戏，一句词都没有，就演一个群众。刚好一个苏联专家在底下看戏，就说一句词都没有的那个演员是一个大演员，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11:01]
[主持人]:说明她的戏全是在整个形象里，举手投足，像您刚才说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11:01]
[李光复]:我刚演《茶馆》的时候，演一个老茶客，一句词都没有，结果被导演轰下去无数次，每次上来都不对，导演能说出来为什么不对。我心服口服，然后下去我去补生活，于是之老师告诉我到哪里去补生活，我写了一个四千字左右的人物自传，找了相当的根据，这才对了。一句词没有，你得下这么大的功夫。那时候一句词的角色，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再来演有词的角色，就比较轻松了。[11:01]
[主持人]:说到好的演员能够驾驭各种角色，正面的、反面的，年龄跨度的，包括不同的行业、不同的角色。如果让您演剧中的其他角色，您想演谁？饰演丁义珍的许文广前两天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特别想演达康书记，这个问题问给您，您觉得除了郑西坡，有没有您特别想诠释的角色，或者觉得那些角色您比较适合？[11:01]
[李光复]:我也想演达康书记，为什么呢？这个人物比较丰富，再一个对我们演员也是一个挑战。在我的生活积累里，对于高层的干部，认识并不是很多，也有接触，比如周总理、陈毅元帅、胡耀邦同志。我演过胡耀邦，跟他们都聊过天，像忘年交一样。但是更深入一步，他们处理政务时候的样子，说实在的没有见过，这就是一个挑战，在演员缺少生活的情况下去演一个角色，是巨大的挑战。[11:02]
[主持人]:吴刚是你的同事，也是非常好的演员，您怎么评价他的达康书记这个角色？[11:02]
[李光复]:也就是我刚才说的，他也没有真正见过这种高级干部，他凭着他自己的理解，肯定还要加上一定的想象，我觉得演成这个样子是非常棒的，有激情，有根据。另外，当一个演员缺少生活去演一个角色的时候，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用你的外化掩盖自己的内心。[11:02]
[主持人]:虚张声势。[11:03]
[李光复]:对，我觉得吴刚这一点做得特别好，我们叫深刻的内心体验。有三条，第一条是深厚的生活基础，你了解这个人。第二条叫深刻的内心体验，你非常真实，你以这个角色的心理体验他。第三个叫鲜明的人物形象，光体验不行，得鲜明地把他表现出来。我觉得吴刚肯定在第一条生活这一块并不是很充实，但是他有深刻的内心体验和鲜明的人物形象。[11:03]
[主持人]:而且有他的特色。我觉得一个角色能让一个演员演活，放在达康书记身上，他可能就是演得离我们很近，不是以往我们眼中高高在上的领导干部，他有他的小犹豫、小纠结、小心思。[11:04]
[李光复]:我们说一定是演人，不管演什么人，乞丐也好，领导也好，首先是一个人，他一定有自己的纠结。如果你要演成一个壳子，演成一个高大上，就不好看了，那戏搁在现在就不好看了。[11:08]
[主持人]:一段时间以来，有些“小鲜肉”都是高片酬。有一度，很多人觉得在舞台艺术这一块已经进入了冰峰期，甚至不太看好，现在是不是这种舞台艺术，包括话剧，包括活跃在舞台艺术上的你们这些好演员，慢慢迎来了春天？[11:09]
[李光复]:我不敢说自己是好演员。通过这部戏，包括我演一些别的戏，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比如说破烂候、魏征等等，得到了观众的认可。我觉得尤其是这个戏，刚才讲到为什么大家会这么关注，这么喜爱，演员的演技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还有一个，我们叫谐和的整体创造，一个戏不是看一个、两个重要演员，要看戏剧像一棵菜，是整体创作，就是每一个人物都十分鲜活，这才是一个好看的戏。[11:09]
[李光复]:再一个演戏是演人物关系，这么多角色在一起，都是大家的心能够通的演员，他们在一起，我不太想叫飙戏，我们在一起生活，但是这种生活已经不是一般概念的生活，是剧本中的生活。还有一个是第三度创作，就是演员本人以我自己的文化认识、价值取向去关照我演的这个人物，加入了我的生活见解，我去解读这个人物，和别的演员解读不一样的。[11:09]
[主持人]:就是说由演一个人变成就是那个人，比如一开始研究角色的时候我来学习他，走进他的角色。第三度创作，我从他的角色出来，和我变成一体。[11:10]
[李光复]:是。同样一个人，生活当中也是，这个人可能你这么认识他，你换一个角度，你的同事可能那样认识他，就是这个道理。作为我的生活积累和文化认同，我去这么解释这个人物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人艺也有这种情形，同样演“千面人”，演阿巴贡，两个演员演的都对，但是完全不同的阿巴贡，好看就在这儿，这种解读非常好看。[11:10]
[李光复]:再一个，演员在一起，他们的气场、心都是通的，不会演戏的老演员自己上来就演，真正会演戏的演员都是听，我们永远是听的，别人给予我们什么，然后他在我心里面起了什么化学反应，我想表达出来就是我的台词。如果他不给你，你不注意听，那么你给出的那个东西，就不对了。现在很多电视剧的演员都是在那里读词，根本没有在那个人物里。[11:10]
[李光复]:深层面的就是我刚才讲的表达了我的生活态度。还有一个看着很生活，实际上都是处理过的，包括他的节奏，他的幅度，都是处理过的。[11:10]
[主持人]:越随意、越不经意的一次流露，恰恰是之前千锤百炼之后反复思考的。[11:10]
[李光复]:我特别喜欢园林，比如颐和园，你进去一看，这个园林长得真好，前面是昆明湖，后面是玉泉山，这边是长廊串起来，铜亭、排云殿、佛香阁，太美了，怎么长成这样，其实不是，是人修的，这是中国园林的高明之处。我到卢浮宫去看，后面你也觉得很好，松墙、雕像，一个感觉，修得真好，修，和我们长是不一样的，中国园林最重要的一条：美学，虽系人工，虽然是人工修的，宛若天成，就像长成的一样。我们的表演追求的是这样一种境界，你看着是非常生活，其实全是处理好的，毫无痕迹的表演，看不出来痕迹的。[11:11]
[主持人]:我相信现在很多的观众都具备这样的审美能力，能够看出什么是好演员，优劣一下就比出来了。刚才说到在网上很多网友也有很多的留言互动，您平时也上网，有没有和网友在这段时间有一些互动或者话题的互动，他们跟您有什么样的问题？[11:11]
[李光复]:有种种方面，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11:12]
[主持人]:有没有记忆犹新的一二条网友对您的留言，或者对您的鼓励，没有想到您演工会主席是这样的，之前熟悉您演其他角色的人把您定义成那样。[11:12]
[李光复]:有几条，哎呀，您就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另外说真是深入到我们的心里面去了，我们跟着你一起领着我们走，跟着我们一起在感动。这种我是比较在意的，我真正能够用这个角色和他交流。我希望通过我的角色表现的生活呼唤纯洁、善良的心境，能做到这一条，我就非常高兴了。[11:12]
[主持人]:其实在跟他们互动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观众对您的喜爱，对您的评价。都说特别好的一个角色立住了，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是一件好事，同样好事扮演了一个幸福的烦扰。比如以后再看吴刚就是达康了，尤其对您，郑主席之后，再演其他的很难跳出，大家对您的印象已经在一个框里。[11:12]
[李光复]:我有这样的担心，演员有这样一个坎儿，就是你演了这个好戏或者角色，他将来再演别的角色，褪不干净。其实我是喜欢演形形色色的角色，比如《正阳门下》的破烂候，他和这个角色完全不同，都是满不吝，但是又非常有文化。马上北京还要播我们一个戏叫《傻柱》，一开始大家可能特讨厌我，演一个又抠门、又自私、又狭隘，还使点坏心眼，给别人扎点小针，那么一个角色，但是最后他被何冰演的正能量的人物感化了、融化了。毕竟我演的叫桑大爷，骨子里还是一个好人。[11:13]
[主持人]:李老师给我们做了推荐，也算剧透。刚才说到很多的好演员标签化了。现在您跟他们在合作，包括我们都熟悉的沙瑞金，沙书记，你们不算年轻了，甚至中年往上了，大家对他的保养，包括您，都特别的好奇，平时在演戏，演戏之外用什么方式调整自己，让自己基本上能够接很多年龄跨度的角色或者很多不同的角色？[11:13]
[李光复]:我最近几个戏都是由四十多演到八十多，年龄跨度，像我这样，我今年71岁了，四十多化化妆还敢演，八十多，把牙刷黑一点，还能演。难就难在内心的体验，就是能获得生活的感觉。再一个，一跨度40年，甚至还有40多年的，我们经过了多少，尤其中国剧烈的历史转型期，每一个转型期都会有不同的心理感觉，不同的人物关系，甚至于不同的习惯动作。你必须熟悉每一个阶段人的状态、人物关系的状态，他的习惯动作，这是比较难的。[11:13]
[主持人]:观察和积累。其实我们今天的话题是《人民的名义》幕后的故事，我们聊了很多李老师在戏里戏外的故事，特别想问，在这部戏热播之后，剧组有没有原班人马再出一个姐妹篇或者有续集？[11:14]
[李光复]:这个还没说，但是有说想拍电影的。可能大家想在大银幕上看看这些个角色是怎么诠释的。[11:14]
[主持人]:大家比较关注或者关心的话题是，如果搬上大荧幕的话，演员怎么办？会不会被商业的氛围所冲击一下，引入一些“鲜肉”呢？[11:14]
[李光复]:我想从商业的角度看，也必须是原班人马。[11:14]
[主持人]:这已经成功了，对这样的方式诠释商业已经有信心了。[11:14]
[李光复]:对，如果换人换多了，观众不认了。[11:15]
[主持人]:今天谢谢李老师作客人民网，跟我们各位网友聊了这么长时间，李老师在诠释郑西坡这个角色戏里戏外的故事，也祝愿李老师能够推出更多深入人心的角色带给观众朋友。[11:15]
[李光复]:谢谢观众朋友们、网友朋友们的陪伴，谢谢大家，希望听到你们的意见，谢谢。[11:15]
[主持人]:谢谢李老师。各位网友，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再见！[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