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口述历史文稿——我心中的东北抗日联军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抗战胜利七十周年之际的今天东北抗日联军的历史，由于世界各国历史的档案的相继解密，很多历史之谜都逐渐可以说清楚了；再加上信息时代网络传播，使我们可以根据自己掌握的历史资料，研究和解读我们父辈曾经的历史。

  去年在纪念抗战暨世界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的9月3日,天安门广场的阅兵方队中增加了东北抗日联军的方队，而且由赫赫有名的中国人民解放军38军作为东北抗日联军的载体,威武雄壮的接受习近平主席、全中国及全世界人民的检阅。这一幕印在我的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现在我想斗胆抛开“体制内”撰写历史的框框，按我的自己的方式述说东北抗日联军，以昭告世人，安抚九泉之下的抗联先烈的英灵！

  于是我将我的口述历史文稿第四部分的标题“东北抗日联军”前面加上四个字“我心中的”。

  现在我就试图从以下几个方面说——我心中的东北抗日联军！

一、 东北地区概况和中国共产党在东北的早期活动

  东北地区在中国鸡形版图居于“鸡头”位置。北面与沙俄（苏联）相邻，西面与蒙古相邻，东面与朝鲜相邻、隔海与日本相望。这里的“白山黑水”山川河流交错、肥沃的黑土地、原始森林、地下的煤矿物产极为丰富。让日、俄等帝国主义垂涎三尺。

（一）近代史帝国主义瓜分中国屈辱历史的简要概述：

  1840年鸦片战争

  1868年明治维新开始，日本就走上了军事帝国主义的道路，。

  1894年至1895年，甲午战争，因帝国主义列强分赃不均，导致俄、德、法“三国干涉还辽”，迫使日本一度退出辽东半岛，但却无理的向中国勒索“赎辽费”白银3000万两。

  1900年通过《中俄瑷珲条约》、《中日马关条约》等不平等条约，清政府先后将东北地区百余万平方公里领土和旅顺、大连等重要城市割让给沙俄和日本帝国主义，

  1905年《朴茨茅斯和约》，确定以长春为界，分为 “南满”、“北满”企图将东北从中国的版图上划出——满洲国。

  东北成为近代史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

（二）马列主义传入中国，共产党早期在东北的活动概述：

  1905年俄国革命以后，马列主义传入了东北。

  早在建党初期，筹建中苏边境红色国际交通线。李大钊、瞿秋白都曾经过这条交通线赴苏，参加共产国际第三及第五次代表大会。

  1922年7月，党的“二大”后，党中央先后派邓中夏、陈为人等来东北，领导大连中华工学会的福纺纱厂“四二七”大罢工持续百日，与省港大罢工南北呼应，给予日本帝国主义以沉重打击。

  1927年5月18日至19日，党的“五大”中央常委在武汉研究东北形势，正式决定成立以陈为人为首任书记的中共满洲省委，统一领导党在东北地区的工作。

  自1929年至1930年，刘少奇、张浩（即林仲丹）、陈潭秋先后被任命为满洲省委书记，与此同时，党中央还派遣了一批干部来东北开展工作。杨靖宇就是于 1929年7月被派来东北的，他到东北后，被中共满洲省委和刘少奇任命为抚顺特支书记，打开了抚顺煤矿工人斗争的新局面。直至1931年上半年，东北地区 的中共党员已达2000余人。

二、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在沈阳打响二次世界大战的一枪。我将就二次世界大战、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卫国战争三个词组做如下解析。

  周恩来在1942年《新华日报》发表《第十一年的“九一八”》，指出：“东北是世界法西斯侵略战争，首先爆发的火药库，但，也许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最后结束的场所，而目前又正是日寇企图进犯苏联的一个缺口。东北的得失，具有世界的战略意义”。

  习近平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9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说：日本帝国主义的野蛮侵略，激起中国人民的奋勇抵抗。九一八事变成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起点，并揭开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序幕。

  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在沈阳打响第一枪被定为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始日；也于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而定为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日。因此二次世界大战持续的时间应该为十四年；二次世界大战的发生和结束地应该是中国的东北这个兵家必争之地。

  哪里有侵略哪里就有反抗，从1931年9月18日，日寇侵华开始东北人民的反抗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于每一个国家的卫国战争时间是以帝国主义入侵该国的时 间而定，苏联的卫国战争是四年，中国的卫国战争应该是十四年。因此说二次世界大战给东北人民带来的苦难持续的时间之长，是任何一个国家所无法相比的。正如 习近平主席最近说的：要认真研究十四年抗战。

三、东北是二次世界大战东方主战场

  日本帝国主义在二次世界大战不仅仅侵略中国，而且他把东北作为盘踞的据点，四面出击成为世界的公敌。我从以下几个历史要件说明由于日本帝国主义十四年间在东北的所作所为使东北应该定为二次世界大战东方主战场。

（一）、十四年间日本曾经在东北各地建立了臭名昭著的731部队。

  这支部队用东北人民及抗联将士作为人体试验，在东北不但研究细菌战而且还成批制造细菌载体的各种弹头武器。在二战期间曾经在世界各个战场使用过。

（二）、在沈阳设立二战盟军战俘营：

  1941年12月8日，日军偷袭美军军事重地珍珠港，太平洋战争全面爆发。日军在短短的五个月内，横扫东南亚，俘虏多国盟军近20万战俘。日本在本土及其他12个国家和地区共设立了115处关押盟军及盟国侨民的集中营。

  1942年11月11日，在我国的沈阳建立了“二战盟军战俘营”，共关押美国、英国、澳大利亚、荷兰、加拿大、新西兰等盟国战俘2018人，校级以上军官 523人，其中准将以上军衔76人。直到日本投降后的1945年9月11日战俘营解放，期间共有248名盟军战俘安息在这里。

（三）、在二战期间日本在东北曾经与中国的盟国苏联打过两场大战。

  第一场是诺门坎战役：1939年5月11日至1939年9月16日，历时135天。在中蒙边界的诺门坎，双方投入战场兵员20余万人，大炮500余门，飞 机900架，坦克、装甲车上千辆，死亡6万余人。日寇几乎全军覆没，仅逃出400人，日指挥官损失殆尽。日寇使用细菌战日军自己喝了河水死了一千多人；

  第二场是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本宣战在中国的东北最后结束二次世界大战。

  这两场大战东北抗日联军都作为盟军参战了。

  以上三方面历史要件足以证明东北是二次世界大战东方主战场。也可以广义的说中国是二次世界大战的东方主战场。

四、国民党不抵抗，共产党派精英

  自“九一八”起，国难当头，国民党蒋介石集团确定了“无论日本军队以后如何在东北寻衅，我方应不予抵抗，力避冲突”的方针，张学良接指后将东北军撤入关内。截止1932年2月5日，仅用141天，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全部沦陷。

  然而1931年9月19日中国共产党率先举起了抗日救国的旗帜。中共满洲省委举行了紧急会议，会后发了《为日本帝国主义武装占领满洲宣言》，号召东北人民 “发动游击战争！驱逐日本帝国主义与一切帝国主义的海陆空军！”。此后，中共中央和以毛泽东为主席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连续发表决议和声明，号 召全国人民奋起保卫祖国，举行民族革命战争以驱逐侵略者

  1931年12月1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罗登贤奉命前来东北，担任满洲省委书记，主持领导东北人民抗日斗争。在以罗登贤为首的满洲省委领导下，一 大批共产党员以不同方式，进入各抗日义勇军中工作。 自1931年“九一八”至1933年初期间，在周恩来主持下，派遣一批优秀干部赴东北领导抗日斗争。如曾在云南讲武堂和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参加过护法战 争和北伐战争的周保中，就读于武汉中央军校（即黄埔军校）和莫斯科中山大学赵一曼、张甲洲、冯仲云、于天放就读于清华大学、张甲洲曾任北平市西郊区委书 记，并在北平市委工作、李兆麟就读于北平中国大学、李范五就读于北京大学还有魏拯民等，据史料记载“九一八”后共产党派往东北战场的精英大约二百多人。他 们到达东北后，与已在东北的杨靖宇等一起在义勇军和其他抗日武装中积极工作，发挥先锋模范作用，为以后组建东北抗日联军、长期坚持东北抗日斗争奠定了坚实 基础，成为东北人民十四年抗战的中流砥柱，然而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最后都为国捐躯了。

五、东北抗日联军十四年的苦斗的发展阶段及人数我以为是一个大抗战的概念，即是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成为团结东北各民族各阶级参加的全民抗战的中流砥柱。

  按周保中将军文集记载东北抗日联军十四年苦斗历史应该分为四个时期：

  1、自1931-1933年这是东北各阶层人民自发抗战与革命游击战争的初创时期，参战的人数为30-40万人；

  2、1934-1937年这是游击战争的发展与高潮时期，奋起抗战的各路救国军、义勇军在与日军作战中失利中开始分化，有投降当汉奸的、有过界到苏联、有 一部分坚持跟随共产党继续抗战，到这时参战的人数约为20-30万人。在这个期间东北抗日联军已经逐步建立起来，到1936-1937年11个军的人数约 为4.4万人，加其他协同作战的抗日部队约为5万人；

  3、1938-1942年这是游击战争遭受严重挫折和困难时期；抗联将士除了战斗减员外，冻死、饿死、逃跑离队的非正常减员增加，人员减至几千人；

  4、1942-1945年这是抗日联军按照毛泽东的保存火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原则，实行战略转移至苏联编入苏军88旅，进行特种兵训练、武装侦查蓄积力量，为最后配合盟军对日作战，最后消灭日寇关东军，解放东北结束二战时期。

  5、1945年随苏军反攻日本投降收复东北后，为了稳定局势东北抗日联军迅速扩充到15万人迎接关内的主力部队到来。

六、东北十四年抗战中党的领导

  “九一八”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后，由于日寇以山海关为界严加控制关内外人员的往来，以使我党对于东北的人员派遣及文件传递逐渐困难不畅通。

  到了1934年10月至1937年11月期间只能通过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通过远东的红色交通线传递。

  自1937年11月起，由于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撤离莫斯科回国并不再分工领导东北斗争，东北抗联和党中央及上级党组织完全失去组织联系。

  而后通过红色交通线传递《救国时报》、《新华日报》了解党中央的信息指导东北抗日联军的斗争。

  纵观东北十四年抗战的历史,党的领导如何体现?有些人说东北抗日联军没有党的领导，是群乌合之众的胡子队。我以为东北抗日联军党的领导自始至终是以我党派 往东北有着共产主义信仰的一批精英的群体所体现的。正如毛泽东说的：政策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这些在严酷的斗争中久经考验的东北抗日联军的领导 人，在十四年在东北战场上领导东北人民前赴后继与日寇的苦斗中，从来没有偏离过党的政策和策略，直至最后的胜利。

七、东北抗联十一个军和三大路军的组建和活动

1、1936年2月20日，发表了由杨松（吴平）起草的《东北抗日联军统一建制宣言》，此后，东北各抗日武装陆续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至1937年10月，先后成立了11个军：

  抗联第1军是1937年成立，全军3000余人，杨靖宇任军长兼政委。

  抗联第2军是1936年3月成立，全军2000余人，王德泰任军长、魏拯民任政委。

  抗联第3军是1936年8月1日由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改编的，全军6000人，赵尚志任军长、张寿籛（李兆麟）任政治部主任。

  抗联第4军是1936年3月，由抗日同盟军改编的，全军2100人，李延禄任军长后入关1937年由李延平任军长，以王德林部义勇军为基础发展起来的。

  抗联第5军是1936年2月由东北反日联合军改编的，全军3000 人，周保中人军长，柴世荣任副军长，胡仁任政治部主任。以王德林部义勇军为基础发展起来的。

  抗联第6军是1936年9月成立。夏云杰人军长，张寿籛（李兆麟）为代理政治部主任。

  抗联第7军1936年11月成立，全军700余人，陈荣久（后李学福）任军长，崔石泉人参谋长。

  抗联第8军1936年9月成立，全军300多人，谢文东任军长，刘曙华任政治部主任谢文东和副军长滕松柏于1939年先后叛变投敌，8军就此解体溃散。

  抗联第9军是1937年1月由自卫军混成旅第二支队改编的，李华堂任军长。于1939年叛变投敌，在9军2师师长郭铁坚的率领下，参加了北满抗联部队的西征，投入了松嫩平原的战斗。

  抗联第10军是1936年初成立，汪雅臣任军长、王维宇任政治部主任，1000余人。

  抗联第11军是以祁致中（即祁明山）1936年5月改编为抗联独立师，1937年11月正式建立抗联第11军，1500余人，祁致中任军长、金正国任政治部主任。

2、自1936年至1939年，抗联三个路军相继组建。

  第1路军组建于1936年7月，下辖第1、2军，活动于南满地区，杨靖宇任总司令兼政委；

  第2路军组建于1937年10月10日，下辖第4、5、7、8、10各军，活动于吉东地区，周保中任总指挥兼政委，

  第3路军组建于1939年5月30日，下辖第3、6、9、11军，活动于北满地区，张寿篯（李兆麟）任总指挥。

3、东北抗日联军的教导旅（苏联红军八十八旅）时期：

  对于抗联的这段历史的认识在史学界是有争议，主要的观点是认为东北抗日联军最后失败了，不得不逃离东北战场到苏联享福去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认知逐步接近历史的真实。

  我的观点是：1938年后由于日寇实行“集团部落”，（东北老百姓叫“人圈”），其实就是“集中营”。将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都赶到这里面集中管理，将老百 姓原来的房屋、土地剥夺给了日本武装移民“开拓团”。实施这种办法彻底隔断了东北抗日联军与人民的鱼水关系，使抗联失去了兵员及赖以生存的物资来源，一年 四季只能在深山老林露宿，抗联进入极其艰难的时期。这时抗联除了与日寇作战伤亡外，冻死饿死的非战争伤亡迅速增加，部队大量减员这时部队的人数降到几千 人。为了保存实力按毛泽东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思想，当时以周保中、李兆麟等领导的东北党做出战略转移到苏联整训保存实力以利再战。

这就发生了抗联历史上的两次伯力会议：

  第一次伯力会议冯仲云在1939年的9月以中共北满省委常委的身份，在下江特委书记高禹民的带领下进入苏联境内。促成了周保中、冯仲云和赵尚志之间的三人在苏联苏军召开了第一次伯力会议。

  第二次伯力会议1941年1月至3月，出席者周保中、李兆麟、冯仲云、金日成、崔庸建、金策、季青、王效明、柴世荣、徐哲、安吉。苏方联络员王新林

  在与苏联持续两年的伯力会议的谈判，抗联领导一直坚持了两个原则：一是坚持中国共产党的独立；二是坚持东北抗日联军的独立。开始苏联不能接受，经过两年的 谈判最后在斯大林的直接干预下接受了抗联出的两个原则。为什么在斯大林眼中抗联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队，他能够同意我们提出的两个独立的条件下编入苏军呢？

我想有三方面的原因：

  1、 东北抗日联军这支队伍对两国的共同敌人日寇由于长期作战了如指掌；

  2、 这支队伍对于东北的山山水水了如指掌；

  3、 这支队伍与东北的老百姓有着鱼水般的良好的关系。

  鉴于以上三条，斯大林最终决定接受我们提出的两个独立的件，启用这支部队为日后最后战败日本法西斯，结束二战做准备。

  这个战略转移的谈判、88旅的成立直至最后的战斗抗联领导所体现的党性、执行党的政策策略水平都是可圈可点的。

  会后，抗联主力部队陆续转移至中苏边境，建立了南北两个野营。

  1942年8月1日，东北抗日联军教导旅正式成立，成员共2000余人，对外使用苏军远东红旗军独立步兵第88旅番号。周保中任旅长、张寿篯（李兆麟）任政委

  教导旅成立后，东北抗联主力进行隐蔽整训，训练的内容有学习文化、政治学习进行系统的特种兵训练；同时不断派遣小部队返回东北，继续进行作战和侦查活动。这些小部队的基本任务是：

  1、侦察敌伪统治状况（以军事设施为主，特别是邻近苏联边境的要塞工事地带）；

  2、经营在必要时期游击部队临时依据的场所；

  3、秘密联系群众，进行口头的、文字的抗日救国的各种宣传。

所有这些小部队活动，构成了抗联后期斗争的主要形式，起到了扰乱敌伪统治、牵制敌伪兵力的作用，

八、最后的战斗

  1945年8月8日，苏联正式对日本宣战。东北抗日联军的将士们异常兴奋，终于盼到重返东北战场与日寇决一死战的时刻！这时的88旅的旅长周保中、付旅长张寿籛(李兆麟)及东北党的领导做出以下决定：

  1、在苏联对日宣战前夕，苏军远东军将抗联小分队长期侦察积累的资料编撰为《日本关东军在满洲地区防御部署手册》发给连以上军官人手一册，对苏军知己知彼、速战速决发挥了重要作用。

  2、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9日，百万苏联红军兵分三路，从后贝加尔湖（第1方面军）、伯力（第2方面军）、海参崴（第3方面军）3个方向全线挺进东北，抽调抗联340人做向导和翻译。

  3、在苏军对日宣战前夕，抗联教导旅还承担了一个特殊任务，这就是选派近160名抗联战士，每人配备轻型武器及步话机，事先空投到东北战场的各个战略要 地，向苏军报告日军方位，为苏军炮击指示目标——即高喊“向我开炮！”他们在前线战斗了整整7个昼夜，迅速击溃日寇的全部军事要塞，使日寇完全丧失战斗 力，最终迫使日本在1945年8月15日宣告无条件投降。然而我们这160名抗联战士除了两个人幸存外其他全部牺牲在战场。他们是改变世界历史的人，是中 国乃至世界人民需要铭记的英雄，是中国人民的骄傲！

  日本投降后苏联远东军总司令华西列夫斯基向东北抗联教导旅（88旅）发来贺电：八十八旅英勇的中国战士们，感谢你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情报，为我们远东军 进攻中国东北起了重大作用。特别是在日本关东军戒备森严的要塞，筑垒地区所进行的侦察，营救活动。高度体现了中国战士的优秀品格和顽强的战斗精神。令人敬 佩的中国英雄们，我代表苏联人民感谢你们并致以崇高的敬意。

  4、 自9月初起，抗联教导旅干部战士，先后进驻东北全境的大中城市和重要县城，设定57个战略要点，其中包括长春、哈尔滨、沈阳等12个大中城市，在日本投降 后政权暂时真空的情况下，迅速开展建党、建军、建政工作，配合苏军清除敌伪残余、接收日寇投降后留下的武器、装备，维护社会的正常秩序起到了稳定了人心， 是三建工作得以顺利开展。根据形势的需要抗联迅速扩编队伍15万。

  到了1945年9月14日，周保中将军决定向苏联远东司令华西列夫斯基、马利诺夫斯基调用一架飞机派关内先遣的曾克林、抗联将领冯仲云乘飞机（没有上飞机原因不详）前往延安向党中央汇报。曾克林说：部队轻装跑步到东北，哪里遍地都是武器！

  于是党中央毛主席根据1945年党的“七大”上，毛泽东明确指出：“东北是很重要的，从我们党，从中国革命的最近将来的前途看，东北是特别重要的。如果我 们把现有的一切根据地都丢了，只要我们有了东北，那末中国革命就有了巩固的基础。当然，其他根据地没有丢，我们又有了东北，中国革命的基础就更巩固了”。 的前瞻预见做出决定，让已经南下的部队掉头迅速到东北。于是出现了历史记载的四野10万人进驻东北，在辽吉等地与国民党开战东北解放后迅速增兵至120万 人，说光炮就能够装备一个军。这些都源于东北抗日联军抢占东北后迅速建党、建军、建制的工作成果。使日本投降留下的武器装备武装了四野；使受日寇残酷统 治、奴役下被解放的东北人民踊跃参军，于是就出现了百万雄师过大江解放全中国的局面。

  能有这样的局面，与东北抗日联军配合苏军的铺垫是分不开的。但是归结起来是与毛主席、党中央的高瞻远瞩的预见分不开的。

  到这时东北抗日联军的使命基本结束，周保中将军正式向党中央东北局彭真移交东北抗联的档案资料。

九、十四年战果：敌伪档案记载东北抗日联军在14年间据日伪统计机关统计：东北抗日联军抗日联军对日作战次数约10余万次。日寇伤亡共计18多万人，牵制日军兵力76万。抗联牺牲30多万人。

十、日寇说抗联从未停止过战斗

  日寇的1942年7月的一张《匪贼情报月报》图告诉我们东北抗日联军从来没有停止过战斗。东北抗联是日寇的克星、是日寇的心头之患，是东方战场的一支奇葩。

综上所述：我心中的东北抗日联军

  中国的东北是二次世界大战的发生地又是结束地成为一个兵家必争之地！东北是世界反法西斯主战场；由此发生的十四年间的日寇侵华战争引发的中国军民的奋起抵 抗，应该界定为中国的卫国战争起点。而由于东北抗日联军是一支从来没有加入国军序列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在东北战场抗击日寇整整十四年，是一支曾经穿着苏军军服与苏军共同战斗的中国军人，是一支曾经与日后成为朝鲜元首金日成等诸多朝鲜战友共同战斗在东北战场。——东北抗日 联军是一支在二战期间曾经与盟军配合作战的传奇的队伍，成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部分。由于他们的存在使人们不能忽略，不能不提，不能忘记，成为一支必须 载入史册的铁军！

  东北抗日联军以最少的人数、最长的时间、最纯粹的信仰、最艰苦卓绝的毅力、在最严酷的自然环境下，付出最惨重的代价。与武装到牙齿最惨无人道手段的日本帝国主义的近百万重兵打了十四年之久因而创下历史之最！

  我为我是东北抗日联军的后代感到无上光荣和骄傲！正如抗联标语：抗联从此过子孙不断头！现在我们传承抗联精神才能使我们的子子孙孙不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