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昌：京味文化（十八）：北京的“四九城”

在一次聊天中，有位年轻的朋友问，北京的“四九城”指的是什么？这是个有意思的话题，今儿个咱们就聊聊这事儿。

在一些小说中常有这样一些话：“你打听打听，在北京这四九城，谁不知道咱爷儿们！”一些电视剧中，也常提到“九门提督”这个官衔。凡此都涉及到四九城的事儿。

那么，四九城是怎么回事儿呢？

先说这“四”。“四”，指的是北京紫禁城的四个城门。紫禁城，也就是故宫。这故宫有四个城门，朝南的是午门，这是正门；东边的门叫东华门；西边的门是西华门；北边的门则是神武门。现在人们游览故宫都是从午门进、神武门出，东西两侧的东华门、西华门虽然也开，但不对游人开放。

再说这“九”。“九”，说的是在内城东西南北四面城墙的九个城门。大家知道，北京城的建筑设计，是个“棋盘”形；在格局上有外城、内城、皇城、紫禁城之分。从里往外说，先是紫禁城，然后是皇城。皇城是指皇上和达官贵人出入的地方，东边以南河沿为界，西边以南长街为界。现在在南河沿已将“皇城城墙遗址”修复，供人们参观。内城呢，则是指现在二环路一圈以里的地区。这以外的地区则是外城了。

内城的九个城门都是哪些呢？首先是前门，然后往东数，依次是崇文门、朝阳门、东直门、安定门、德胜门、西直门、阜成门、宣武门，共九个城门。九个城门得有人把守，总负责这把守之事的人，官衔叫“九门提督”。前些年播出的电视剧《清宫风云》中的鳌拜，就是这个官儿。这可是个要紧的官儿，相当于现在的卫戍区司令。他要负责内城以里的安全，把好这九个城门。

九个城门当然是供人们进出用的，但在当时各个城门还是有所分工的。也就是说，九个城门各有各的用途。老北京人常说：“九门走九车”，就是说这些门进出不同功用的车，为朝廷运送不同的物资。

九门中最出名的是正阳门，也叫前门。过去这里是走“龙车”的，因为它是皇帝专用的城门。皇上每年有两次进出此门，一次在冬季，到天坛祭天。另一次在惊蛰的时候，到先农坛去祭祀。

前门左边是崇文门，这崇文门走什么车呢？走运酒的车。崇文门，俗称哈德门，过去有一种香烟的牌子就叫“哈德门”。以往这门是北京的税关，运酒的车要到这里上了税才能进城。

前门右边是宣武门，这宣武门用来走刑车。大家知道，出了宣武门，就是过去的刑场菜市口。宋朝丞相文天祥和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都是在这里被害的。

下面咱从东边说，崇文门过后是朝阳门，这城门是走粮车的；往东一点的是东直门，这门是走砖瓦、木材车的。北面的两座城门，一是德胜门，二是安定门。这两门都是用来走兵车的。不过，稍微有点区别：出征时走安定门，获胜回城的时候走德胜门。西面的两座门是西直门和阜成门，西直门走水车，阜成门则走煤车。

这九个城门楼建造得巍峨壮观、颇具特色，在高大厚实城墙的衬托下，更显京城的魅力。小的时候，笔者和伙伴们经常到这些城楼去玩。一次我们跑到朝阳门，城门、城门洞、城楼都还在。大城门虽已有些斑驳，但门环却是锃亮。沿马道爬上城墙，逛逛城楼，看看周边的景物，挺有意思。

现如今，这些城楼大部分都不在了。只有前门、德胜门一直有，永定门也曾一度被拆除，近年又重新修建完好。过去说的“四九城”的一圈，也就成了现在的“二环路”。这些年来，有关部门大力保护古城的历史文化，竭力保存、修复一些遗址。如皇城根、菖蒲河、前门箭楼、明城墙和元大都遗址等等。让人们观其址、赏其物、思其情，多留下一些老北京的记忆。（刘国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