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昌：京味文化（十三）：逛逛京城的胡同

胡同是北京的特产，有北京城就有这胡同，您说它的历史长不长？

说起这“胡同”两字的由来，还挺有点意思。

据有关专家讲，“胡同”，原本是蒙古语，意为“水井”。元代人初建北京城时，在人们居住的地方都有一口水井，由此而得名。还有一说认为，“胡同”就是小通道的意思，这种通道在蒙古语中叫做“火疃”，以后人们渐渐地就把“火疃”读成“胡同”了。从形状上看，胡同是两排民房之间形成的一条长条型的通道，它给人们提供出行、奔走、晤面、小聚的方便。

大家知道，北京城初建从元朝始，历经明清两代逐步完善。但就其建筑格局而言，“棋盘型”的风格、横平竖直的特点，一直延续下来。从永定门往北一直到德胜门为中轴线，天安门上的长安街，则是从这中轴线分别往东往西延伸。从空中往下看，城中的主要街道南北贯通，东西纵横，大体上是整齐划一。

在这种情况下，遍布在城中的各条胡同也基本上是如此的布局。以东四南大街的胡同为例，从东单到东四，依次是新开路胡同、西总布胡同、外交部街、东堂子胡同、红星胡同、金宝街、干面胡同、史家胡同、内务部街、本司胡同、演乐胡同、灯草胡同、礼士胡同、前炒面胡同。这些都是东西走向的胡同，一条接一条，颇显规范整齐。

然而，情况也不完全尽然。其中也有一些变化，如有的是胡同套胡同，如东四一带的报房胡同，本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胡同，但在中间又套着几条南北走向的小胡同，如多福巷、弓箭大院等。这种情况在北京城里不少。再有一种情况是，有的胡同弯弯曲曲，七拐八拐，人们把它称之为“九道弯”。走在这种胡同里，还真有点让人犯晕。还有的就是一些斜街，按说北京城不同于天津，是没有斜街的，但在极少数的胡同里出现了类似的情形，比如在宣武区有条胡同叫铁树斜街，明确告诉人们这是一条斜街。

胡同呢，有宽有窄。宽的有４至６米，可容两辆小汽车对开；窄的仅有１米左右。一个人走还行，要是对面来个人，碰面时得侧身而过。也有的胡同是“口小肚大”型，口很小，但走了一段又大了起来。在东城的北河沿路西就有这么一条胡同，开口很小，人一走进去感觉有点憋得慌。然而走了１００米左右，拐个弯，忽然开阔起来。再走一段又较前宽敞了一些。等出了胡同口，便是通向东华门的一条大街。

胡同两侧的院落里，居住着不少的人家。人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遇到休息日，胡同里的人们更多一些。特别是孩子们，喜欢在胡同里玩耍，追逐打闹，充满了欢声笑语。有的胡同设有小吃店，那就更热闹了。特别是卖炸油饼的，炉火正旺，油锅飘香，一大早就有人排队。

但也有一些胡同则是僻静得很，原因就在于胡同两侧都是院墙，没有或很少有院门。在东城的灯市口大街北面有一条巷子叫“同福夹道”，就是这样一条胡同。左边是空政歌舞团大院的院墙，右边是女十二中的院墙。走在那条胡同里，白天无所谓；在晚上还真有点让人害怕，人少啊。不过，那地方也有人喜欢，那就是一些谈恋爱的人。这些人是“哪里人少往哪里扎”。在北海公园的东门往北也有一条这样的胡同，这条胡同齐着公园的东墙，曲里拐弯，走出去便是什刹海。小时候我们到什刹海游泳，都愿意走那儿，一则路近，二则凉快。在那幽长的胡同里走，恍如走进一条隧道里；一出口便有豁然开朗之感。

有些胡同里，由于院落的进身有深有浅，还往往会形成一块比较大的空地儿。比如在东四报房胡同南边就有这么一块空地儿，人称“南大院”。这地方也就成了人们聚集的地方，冬天，孩子们喜欢在那儿打球；夏天，人们在那儿乘凉。１９７６年闹地震的时候，人们也都往那儿跑。这空地儿，给胡同里的人们一个较大的活动空间，大家都很喜欢。

京城的胡同，有说不完的故事。今后咱们接着聊。（刘国昌）